张温茂站在一旁,道:“是。”
萧临轩离得老远,月瑶就看见了,揉了揉眼睛,赶紧跑进宫内。
“公主公主!”月瑶道。
“什么事情这么着急?”李晗看着手里叶高新给她的药方子。”
月瑶道:“萧将军来了!”
“啊?”李晗下意识看了看窗,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,“哪儿呢?”
萧临轩走得快,还没等月瑶说话,他就跨进门了。
“娘子!”
“???”
李晗疑惑地看着他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你不愿意我来?”萧临轩四处看了看,“你身后放什么呢?”
李晗折了几下手里的纸,递给了月瑶。
萧临轩上前凑过去看,全是字,他赶紧收回了眼。
伴着他上前,一股香味儿飘进了李晗的鼻子,她猛地起身,抓住了他的衣襟,动了动鼻子嗅了嗅。
萧临轩以为她往他怀里钻,顺势就抱了上去:“想我了?”
李晗抬头,问道:“你是不是去青楼了?”
萧临轩愣了愣:“没有啊,你怎么这么说”
“你闻闻!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!!!”李晗有些暴躁道,“萧临轩!你真是个负心汉!”
萧临轩抬起胳膊闻了闻,他对这些香味没什么敏感的,他只对她身上的香味敏感。
“没有啊,什么香味?”
李晗推了一把他,咬牙切齿:“风雅楼的醉、生、梦、死啊!”
“是吗?”萧临轩皱眉,“我没去啊,我已经好久都没去过了”
“你还敢说!”李晗瞪了他一眼,“你以前去过多少次的青楼?”
萧临轩老实道:“很多次。”
“”
李晗坐下,侧过身,烦躁道:“那你还来找我?走吧,出去。”
萧临轩道:“我只是去青楼听曲的,那里的琴娘弹得还不错。”
“谁信啊?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萧临轩一听蹲在她身侧连忙道:“我是啊!”
他抬手想要拉她的手,但手刚抬起,他就顿住了,失神了一下。
他不是个好男人,他没有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,是他让她面临了这种局面,全都是他的错。
一只软软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,李晗道:“就信你一次,不过你娘说你弹琴好,你下次弹给我听听?”
萧临轩脸色紧绷着,嘴角勾了几下,笑得有些僵硬:“好。”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萧临轩握紧了手里的柔软,心里燃出了火: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,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。
时间过得极快,和亲队伍入了边境后,李元起便回来了,他跟着萧临冠一同回的长安,等他抵达长安之时,李晗才慢悠悠的让人去送玉玺。
萧临冠回到家时,一家人都守在门口迎他,一家人都有喜色,可就是萧临轩摆着一副死人脸。
萧如季瞥了一眼他,手肘一用力,顶到他的手臂上,他微微皱眉,依旧忍着痛,瞪着萧临冠。
卫毓琇对他嘘寒问暖,萧临冠都是笑着回应。
萧临轩冷不丁冒出一句:“虚伪。”
钟韵猛地看向他。
萧临轩重重的“哼”了一声。
晚上,饭桌上。
萧临轩对萧临冠的态度很是奇怪,卫毓琇也疑惑,两兄弟感情一直很好,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
萧临冠看了看问道:“怎么没见月儿。”
萧临轩又“哼”了一声。
钟韵道:“她快生了,也不便走来走去的,在我院子里呢。”
萧临冠看了看萧临轩,缓缓点了点头。
钟韵转移话题道:“临冠,这次回来可是有要事?”
“西凉退兵,我回来跟皇上说明一下情况,还有”萧临冠道:“娘,这次回来我去看了爹。”
钟韵手顿了顿,轻声道:“嗯,你爹看你平安归来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萧临冠笑了笑,眼睛有些微红,低下头猛吃了几口饭。
气氛顿时变得压抑,萧临轩呼吸变得沉重起来,他放下了筷子道:“我先回院子了。”
萧如季看着萧临轩,对萧临冠道:“大哥,临轩现在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,所以爹的事情少在他面前说吧。”
萧临冠皱着眉:“我也看出来了,他脸色的确很不好。”
钟韵道:“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,遇到了什么事,还真是让人担心。”
萧临冠的回来并没有改变许多,萧临冠出去和萧临轩一起上朝以外,几乎见不到萧临轩在哪里,而且短短的时间内,萧临轩也板着脸不说话,在朝堂上更是。
近日,沈煜跟他推选上来的人在朝中掀起了不小的反腐波浪,还把抄家的事情推给了萧临轩。
由于萧临轩威名远扬,闹得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。
萧临轩看不得沈煜,沈煜也容不得萧临轩,所有人心里都有一杆秤,都是为了福安公主啊!
萧临冠见萧临轩对沈煜剑拔弩张的,“战争”一触即发的样子,他坐在马车里好心道:“临轩,现下你不用跟沈大人过不去,就算是为了公主也应当多隐忍。”
萧临轩则嚣张道:“何必忍?”
“你想想,沈大人和公主是先皇赐的婚,虽说一直没有完婚,但想要废除可是难上加难。”萧临冠道,“你这样做,皇上会更不好做。”
萧临轩道:“大哥,你这么明白怎么也会做糊涂的事呢?”
萧临冠稍稍疑惑了一下:“什么糊涂事?”
“大哥,你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回避问题,可能躲过去吗,我能帮你瞒过一时,但瞒一辈子。”萧临轩越说越激动,“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,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吗,你是否有想过她会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?”
“我为什么要想这个?”萧临冠一头雾水,明明在说他的事情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扯到自己身上来了。
萧临轩道:“谢令月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吧。”
萧临冠皱眉想了想。
萧临轩见他沉默,心掉到谷底,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哥居然
萧临冠道:“这个不是我想怎么办就行的,我还在想你是怎么跟公主说的,但想着公主千金之躯,恐难以接受,又看你最近这么烦心,你是为了这事吗?”
“啊?”萧临轩疑惑:“大哥,你说什么呢?”
萧临冠道:“我的意思是,既然月儿有了你的孩子,你也该收心了。”
“什么?!”萧临轩欲要站起身,被马车狭小的空间给限制了,他震惊道,“你说那孩子是我的?”
萧临冠点点头。
“那明明是你的。”萧临轩道,“我该亲眼看见过她从你的帐篷里出来!你衣服也没穿。”
萧临冠道:“那是人家在给我看伤。”
萧临轩这才缓缓回过劲儿来,问道:“那你怎么说是我的呢?”
“她亲口说的。”萧临冠道。
萧临轩和萧临冠这才对视了一眼。
萧临轩自然相信了萧临冠,可谢令月的孩子既不是他的,也不是大哥的,那会是谁的?
“大哥,不去上朝了,回去问清楚。”
萧临冠本来想着这上朝怎么能耽误,但看萧临轩立马就想知道真相的样子,他也点头:“回去吧!”
两人才出门没多久就风风火火又回去了,萧如季在门口恰好遇上了他们,转身跟上了他们。
萧临轩边走边惊讶:“二姐,你跟着我们干什么?”
“你们这么匆匆忙忙的去哪里?不是要去上朝吗?”萧如季疑惑,“你们去找娘?”
说话间,三人已经到了院子,钟韵正拉着谢令月的手说着什么,谢令月看到两兄弟,特别是萧临轩就害怕,连忙往钟韵身后躲了躲。
钟韵道: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有什么事吗?”
“娘,我们有话问月儿。”萧临冠道,“很重要。”
萧临轩几步上前,黑眸深邃,吓得谢令月触及到他的目光就吓得发抖,他沉沉道:“你骗我们?”
谢令月快要哭出来,她大叫一声,退了很多步,脚下不稳一下就摔在了地上。
“啊——”
钟韵回头赶紧扶起谢令月,皱眉瞪了萧临轩一眼:“臭小子,你干什么?”
“我”
萧临冠拉了拉萧临轩,萧临轩瞥了一眼地上的谢令月。
谢令月捂着肚子,痛苦的叫着:“啊,好痛”
萧如季小声道:“这是真痛还是假痛?”
萧临冠摇了摇头。
萧临轩眉间怒气未消,他道:“一定是假的,我和大哥被她可骗惨了。”
萧如季若有所思,道:“骗你们”
“啊呃”谢令月的额头出现了冷汗,腹部的疼痛使她没有力气,只能靠着钟韵支撑。
钟韵皱眉,这种情况她好久都没有经历了,她凭着直觉道:“这是要生了。”
萧如季睁大了眼:“生什么?”
“孩子啊!”钟韵道:“季儿,快去请接生婆还有请一个大夫。”
萧如季第一次见人生孩子,吓得愣住了一会儿,连忙点头:“哦哦哦,好!”
屋内,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里面传出来。
萧如季听了心里也挺难受的,她往身边看了看,萧临冠站得笔直,身边的卫毓琇脸上挂着担忧,她头歪了歪,看见两人的手握得紧紧的。
萧如季嘴角抽了抽,手肘碰了碰萧临轩,小声道:“你看大哥和大嫂。”
萧临轩没有理她。
她向萧临轩看去,只见萧临轩眼神直直的看着门,急促的喘息着,脖间青筋已经凸起,随着里面的喊叫声,他的呼吸也会随之一乱,心口的绞痛遍布了全身,全身都出了一层薄汗。
“临轩……你怎么感觉比我还害怕?”萧如季道。
萧临轩唇上毫无血色,他开口,声音沙哑道:“我在想,失去了孩子会不会比这更疼。”
李晗本吃了药在长乐宫睡得挺好的,李元锦派了人来请她去喝茶。
喝茶?李元锦平日里忙得不亦乐乎还有空闲请她去喝茶?
她不想拂了李元锦的面子,顺便她一天也无聊,去了也无妨。
在养心殿门口,就听到了云湘娇滴滴的声音:“皇上,臣妾帮您捏捏肩~”
这样的情形意外的很熟悉,改朝换过一代,唯有湘妃娘娘还一如既往。
“咳咳!”李晗在门口故意咳嗽了一声。
云湘一双媚眼抬起看了看她,手没有放下,继续捏着李元锦的肩膀,眼神似是在挑衅一般看着李晗。
李晗道:“皇上还真是好兴致,既然有美人相陪,还叫臣妹来喝茶?”
走进了一些,就问道殿内的熏香变了味道,不是以前的味道,而是……熟悉得很的味道。
原来萧临轩真不是去什么青楼了。
这李元锦现在用的这个香还真有点像是那个醉生梦死的味道。
李元锦伸手拿开了云湘在他肩上轻轻揉捏的手,道:“爱妃先退下吧,朕与福安单独有话要说。”
云湘嘟了嘟嘴:“那皇上要答应臣妾,今晚陪臣妾用晚膳好不好。”
“嗯。”李元锦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。
云湘开心的笑了笑,退下了。
李晗勾了勾嘴角,道:“皇上,看来湘妃娘娘……哦,臣妹忘记了,她现在已经是贵妃娘娘了,贵妃娘娘对于皇上的确是非常重要的功臣。”
李元锦似乎不愿意说这个,他转移话题道:“福安,今日来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谈谈,你先过来坐。”
茶香四溢,李晗闻了闻味道:“皇上把这里的熏香都换了?”
李元锦点了点头,与李晗闲聊了几句,问道:“福安,你最近和临轩还好吗?”
李晗的笑脸顿了顿,轻轻呷了一口茶,道:“就那样吧。”
李元锦道:“福安,有一件事情朕想先跟你说。”
李晗卷长的睫毛轻轻微颤,看着李元锦,眼神中有些谨慎闪过,不会是想要说萧临轩手里的兵权的事情吧……
李晗眼神愈渐变冷,她道:“什么事?”
“朕想纳萧家二女萧如季为妃。”
“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 定错时间了 我好春虫虫呀
倒计时ing!
好多想说的,但是要留到最后说(呜呜,又想哭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