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漾将萧翼策进宫之事告诉了李晗,李晗心里一沉。
她知道,与北疆一战来了。
不过她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李元起要他私下招兵买卖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
“公主,你别再忧心外面的事情了。”月瑶端着药,心疼道。
李晗的身子自从孩子小产后就一直不太好,本来在长乐宫也还算清闲,现在得知了这个消息,她的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起来。
“墨一还没有消息吗?”李晗问道。
月瑶摇头:“一次也没出现过。”
李晗抿了抿嘴,问道:“最近沈煜在做什么?”
“好像也是在为北方的事情发愁,而且最近太子殿下也出来得比较频繁。”月瑶道,“据说每次出东宫都去了养心殿守着。”
李晗皱眉:“父皇的病还没好?”
“还没好。”沈煜站在门口,替月瑶回道。
李晗头撇开,不去看沈煜。
现在外面的人还真都是他的人了,他进来长乐宫从来没有人进来通报过。
“公主的身体最近怎么样?”沈煜问道。
月瑶道:“已经好很多了。”
沈煜坐下,对李晗道:“陈漾原来是你的人?”
李晗没打算理他,而他眼神一刻也没移向李晗过。
“公主,现在你不便出面,就算是皇上病了你也不要随意走动。”沈煜道,“等这个冬天过去了,我们就成亲。”
李晗冷笑了一声:“沈大人是做账的吧?算盘打得真好。”
“就算你想见皇上,皇上也没有空见你。”沈煜道,“你只需要安心养病。”
“沈煜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,不就是想做皇帝吗?”李晗冷冷道,“你和李元盛又勾结在一起了?李元盛还真是不长记性,每次都被你利用。”
“你说错了。”沈煜黑色的眸子里映着李晗的脸,而后温和道,“不是被我利用,而是各取所需。还有公主一直在误会我,我并不想做皇帝。”
“呵。”李晗觉得,沈煜还没有鲁安澜强,至少人家的野心暴露在外,而他,却表里不一。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李晗道,她不是在疑问,而是讽刺。
沈煜盯着她,而她却一直看着别处,正眼都没有给过他。
“公主……”
“你走吧,我累了,要休息。”李晗起身,走进了内殿。
沈煜正在一步步的掌握着朝中的局势,也靠着李承明来压着她,就跟前一世一样,换着她在朝内的势力。
陈漾……希望他不要有事。
她不能再等下去了。
“月瑶!”
月瑶连忙跑了进来:“公主,怎么了?沈大人走了?”
“去给我拿件衣服,我要见父皇,快去!”李晗急道。
“哦哦,好!”
李晗换好衣服急忙走出了长乐宫,远处,李玥站在那里,将李晗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,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。
看她的样子,还不错。
李玥笑了笑,带着一丝嗜血的味道,挑了挑眉,转身离开。
张温茂站在李承明的身旁,俯身道:“皇上,福安公主来了。”
李承明的手顿了顿,重重地咳了一声:“她终于想起来看朕了?哼!”
张温茂低头:“公主一定是怕皇上还在生气。”
“叫进来吧。”
李晗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便被里面的香气熏得头晕。
走进去时都是被月瑶给搀扶进去的。
若是说李承明之前还有气,现在看到李晗这模样他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心疼。
“怎么?身子还没好?”李承明皱眉问道。
“父皇您可好些了?”李晗站在李承明眼前,身影纤细。
“坐下吧。”李承明道,“你来找朕可有事?”
“父皇,北疆战事儿臣也很担忧。”李晗慢慢坐下道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李承明捂着嘴,咳得胸口呼呼作响。
李晗皱着眉,眼底有些湿润,对张温茂问道:“父皇这是什么病?”
“是咳疾。”张温茂道。
“无事。”李承明喝了喝茶水,扶着头道,“福安,你不是因为北疆的事来找朕的。”
李晗深呼吸了一下,心里上下不安着。
“福安,萧家为大魏所作的将会名留青史,朕也不会亏待他们分毫,此次战后,朕也希望萧侯可以待在长安,颐养天年。福安,你可明白?”
李晗睫毛一颤,手也跟着抖了几下,勾着唇笑了笑:“儿臣以后什么都听父皇的,只要父皇好好的,不再生病。”
李承明松了口气,抬头看着李晗:“朕也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
“父皇,儿臣一直疑惑一件事,儿臣的死侍已经约有半月未看见了,不知道这是怎么了。”李晗问道。
李承明皱眉:“去问问沈煜吧。”
“沈煜?”李晗眼露不满之色,“他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些。”
“你若觉得他管得宽了,你就多去管管。”李承明道。
“谁会听儿臣的?”
“你是朕的公主,想做什么谁敢拦着?”李承明道,“去吧,你手里的令牌不是还能用?”
李晗这才点了点头。
李承明就像是个掌握平衡的人,一端重了就削弱,而去增加另一端。
他总该增加她的重量了。
李晗虽然不情愿的说要听李承明的话,可做事还得自己做。
她欢欢喜喜出了养心殿,门口便遇到了李元锦,他笑着对李晗打了招呼,拿着一个盒子。
“皇兄这是何物?”李晗问道。
“是我在外面求得止咳的良药,打算献给父皇。”李元锦道,“那我就先进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