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当道。”鲁安澜接着。
“知道还不让开?”李晗轻轻扫了他一眼。
鲁安澜摊手让开,李晗走出来坐下,月瑶生气的刮了鲁安澜一眼,乖巧的站在李晗身边。
墨三十六也跟着。
李晗慢慢道:“杀了吧,没用了。”
“嗯?”鲁安澜歪着头,眼里稍稍疑惑了片刻,“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?”
“你是谁?”李晗笑着道,“三皇子。”
“你不怕我?”鲁安澜挑眉,说着整个人也靠了过来,搭在李晗所坐的椅子上,靠近:“我可是......很丑的。”
李晗挑眉,嘴角缓缓上扬:“在我看来,人都长得差不多。”
“呵~”鲁安澜道,“我记得公主不是这么看人的,你说过,看见我就知道,鲁安澜是什么样子,现在你看到我本人,你是怎么想的?”
“没什么想法。”
“你有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李晗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下去,她不耐烦道,“你觉得不想谈话的话那我就走了。”
“走?”鲁安澜笑着,目光从墨三十六身上再掠到了月瑶身上,笑得弯起了眼,“公主,你觉得你还能走?”
李晗笑着与他对视:“你觉得我会没有防备就来这里?”
瞬间,鲁安澜直起身子,在李晗面前走来走去,展开扇子,转身道:“刚刚公主说什么来着?”
李晗道:“我说鲁赢没什么用了,你想杀就杀了吧。”
“哦?是对公主没用了?”鲁安澜道。
“你不是想要兵权吗?”李晗微笑着道,“我知道在哪里。”
鲁安澜也并不是急不可耐,尽管他现在没有兵权,他也依旧可以坐上皇位,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他道:“那就只有请公主在我这里做客了。”
李晗抬眸:“不做,多留在这里,对你我都不好。”
鲁安澜笑意退去:“那交换的条件?”
“放了鲁赢和他的家人。”
“刚才不是还叫我杀了他?”
李晗无所谓道:“你可以这么做,因为鲁赢绝对不会告诉你兵权在哪里,所以他毫无利用价值。但不同的是,我会告诉你。”
“要是你骗我呢?”鲁安澜直视李晗的眼睛,似在探寻,又像在享受。
“那你就来找我。”李晗毫不示弱,她不躲避鲁安澜的眼神。
“哈哈哈哈......”鲁安澜被愉悦到了,他笑了一阵。
李晗本不想跟他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,她刚准备开口给出一些条件让鲁安澜相信自己时,鲁安澜连忙道:“好!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。”
“啊?”李晗怔了片刻,他刚刚说了什么?
“这样好不好。”鲁安澜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,建议道,“你先出浚城,然后将写上兵权之地的纸交给我,我再将鲁赢放了。”
李晗微微叹了口气,她其实很想要救下鲁赢,可现在看来,鲁安澜是不打算放了鲁赢,鲁赢若是被放走了,恐怕会东山再起,他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一个隐患。
“好。”李晗半垂下眸,轻声道。
李晗出城时,夜已经有些深了,在城门口的马车里,月瑶拿出一张纸,李晗在上面画了几笔。
月瑶瞪大了眼。
墨三十六也凑上前看,惊了一下,敬佩道:“不愧是公主!”
月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,担忧道:“公主,这样那个鲁赢会不会被......”
“鲁安澜是什么样的人?”李晗道,“他不可能会放过鲁赢的,就算是拿到了兵权......更可况,鲁赢已经把兵权毁了。”
月瑶拿过纸,将纸收好,给了鲁安澜派过来的人。
马车这才缓缓驶出了浚城。
鲁安澜就站在城门口,他立刻就拿到了纸,并且,李晗的马车绝对走不出他所控制的范围。
他缓慢的展开纸,上面的字迹被故意写得有些潦草,但依然气势飘逸,只写了两个字:兵权。
他也不气,将纸好好收起来,吩咐下去:“去拦下吧。”
这边的鄂放早就派兵守在了必经之路,静静等着李晗的马车。
鄂放看了看天,黑色的天空布满了星辰,他问:“应该快来了,去看看。”
“是!”一位士兵动作敏捷,他迅速骑马前去,没一会儿又倒转过来:“大帅,还没到。”
鄂放皱了皱眉,再慢也应该到了。
“大帅!”在后面的士兵上前报信道,“有人破围。”
此时,李晗的马车正停在树林中,墨一在树林中穿梭,最后轻轻落在了马车顶上,一落而下,钻进了马车。
“公主,附近都被围住了。”墨一道,“属下已经派了人突破薄弱的地方,但可能......”
墨一没有说完,李晗也知道,她现在手底下没多少人,三十六暗卫被派出去了很多,留下的也没几个。
李晗抿了抿嘴,早知道就不来了。
墨一掀开了车窗的帘子,还是没有人发出信号。
墨三十六也凑上去看,墨一缓缓地把帘子放下,道:“公主,要不要通知西关的人。”
李晗摇头,“鲁安澜,还真是一个难对付的人。”
突然,四周响起了许多的脚步声,越靠越近。
墨一快速起身出去,墨三十六也跟上。
月瑶突然就紧张了起来,她连忙掀开帘子看,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有很多身影在外面,黑压压的一片。
“公主!”月瑶心里慌了,“外面好多人!”
李晗皱眉,她道:“走!”
“嗯!”月瑶率先出去。
“啊!”
李晗刚躬着身子起身,就听见了月瑶尖叫了一声,她心里一紧,心道不好,手伸向帘子,一只大手就从外面伸了进来,一把将帘子活活的给扯掉了。
一个人踏在马车上,背着月光而立,他的脸逆着光,却异常清晰,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,头发用金冠高高束起,迎风飘扬,登着黑色金丝小靴,一步就跨进了马车,压在了李晗身上。
“临……”
刚出声,剩下的话被人一口吞进了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