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晗垂眸,缓缓摇头道:“父皇,不对,还有个法子。”
“哦?”李承明问道,“什么法子?”
“父皇,该查一查朝廷的人了。”李晗意思很明确,她笑着道,“上交则免责,查出则处罚。”
“收取贿赂之人吗?”李承明道,“天下黑鸭众多,罚也罚不完,倒还会陷入内乱。”
“当然不会罚尽,光是罚小的就行了,那些藏在上面的人为了保全自己,当然会吐一些出来,以挡住风头。”李晗眼里藏着深意,她手捻了捻杯沿,对李承明道,“父皇,儿臣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,随口就说的,但最后结果如何儿臣真想不到。”
李承明点头:“朕也就随意听听。”
隔日,监察督的人便开始着手此事,太子也奉命去查封有贪污的官员,一时间,朝内掀起波澜,也无人敢和太子来往,甚至是说话都直哆嗦。
李元盛每日拿到名单,心里就火冒三丈:“又是查封查封查封!那些个官员个个躲着本宫,现在更是看了本宫就跑,可知他们是有多心虚!左大人,本宫这下该如何?之前所做的岂不是白费了?”
左修扶须道:“太子殿下,是背后有人使绊。”
“什么?”李元盛略有一些害怕道,“是谁?!”
“皇上为何要大量封查官员?”左修问道,“前些日子的杜大人被查封到了头上,昨日又恢复了官职,殿下可知为何?”
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李元盛皱眉,坐在地上身子前倾,焦急地看着左修道,“是有人专门在害本宫?”
“臣派人去查了,杜大人是因为交够了银子才恢复的,而且所交的银子还不少,整整三百万两。”左修道。
“三百万两?!”李元盛惊呆,“不对啊,本宫去查他,他家里加上他那大大小小的几处宅子也才不过几万两。”
“太子殿下,你可知一人招供会牵扯出多少官员大臣?”左修道,“定然是为了平息风头,在杜大人之上的有牵连的官员都掏了腰包。”
“银子......为何拿银子就可平息?”李元盛问道。
左修瞥了李元盛一眼,眼中有些厌色,他道:“国余票就要到期,不拿银两如何补上?”
李元盛这才恍然大悟,连连点头:“大人说得对!大人,那究竟是何人要害我?”
“国余票是何人提出?”
“福安?!”李元盛睁大了眼,不可能啊,福安近日都在和沈煜忙着师修观,她应该一心放在沈煜身上才对。
难不成......
左修长吁道:“殿下应当看清眼下人。”
李元盛缓缓坐下,眼里尽是张皇:难不成沈煜......根本就没想过帮他?
左修眼里闪过杀意,和李元盛凝视片刻,李元盛朝他缓缓点头。
李晗在师修观开建的第一日便有理有由的大摇大摆出了宫,去了修建之地,名曰:监工。
实则她看了没一会儿便自己从旁边走了,连马车都没下,就掀开帘子看了两眼。
马车直接到了骏平侯府,门卫看到她的时候都愣了好久,招呼都还来不及打,她就已经进了府。
这是萧临轩第三次看见她着女装,这一次穿得娇艳动人,比上次在宴会上看到的模样,更加清纯了些,她所过之处,都惹得下人停下回头看。
萧临轩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,对她道:“穿这么少不冷?”
李晗翘嘴:“哪里少?”
萧临轩边摇头边多看了几眼:“怎么想起穿女装出宫了?”
“我接了一个活儿。”李晗笑着道,“现在每日都可以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出来了,不用钻狗洞,还穿什么男装?”
“哦?”萧临轩问道,“你是钻狗洞出来的?”
“这不是重点,你不该问我接了一个什么活儿吗?”李晗无奈道
“哦,你接了什么活儿?”
“在城中会建一处师修观,招纳贤士,我呢就请了父皇让我也去参合一脚,这样我就可以出宫啦!”李晗高兴道,“我来见你就不必麻烦了!”
萧临轩点头道:“这样也好,偷溜出宫也很危险。”
“你担心我了?”
“没有。”萧临轩立马否认,见李晗盯着他,他怕李晗再问,又道:“我大嫂今天等你做刺绣呢,你快进去!”
“......”李晗苦道:世上最难的事便是做刺绣了!
李晗坐在卫毓琇的院子里,满院子的红枫叶看起来看好至极。
萧临轩看了看后,甚是觉得她不适合做这些。
一双细嫩修长的手,放着别动就好。
他摸了摸腰间的荷包,那是李晗送的,他回去琢磨过上面的图案,确实是没认出来绣的是什么?
萧临轩想了想,并不打算问,看李晗笨手笨脚的样子,他觉得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绣的是什么。
不管上面绣的是什么,这算是定情之物不是?
定情......该是相互都有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