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氏曾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。
她一眼便认出这是新渝特产的冰砚,说是冰,其实是一种极为通透的矿石。无墨时极净,遇墨后便会沁染成通体黑色,宛如墨玉。而研墨后细腻丝滑,触感极佳,引无数文人墨客趋之若鹜。
再看那冰砚之上的钓叟渔船皆是精致至极,细稍末节栩栩如生,更是新渝冰砚中的上品。
“慕锦兮一手好字极得圣上赞誉。”苏珩缓缓摩挲着那冰砚上的纹路,“这应是御赐之物。”
苏氏诧异,谁不是将御赐之物当做宝贝供着,岂会这样轻轻松松就送了人情。
“你究竟是做了什么?”苏氏眸中带了忧色,“如今你我母子二人身份敏感,可千万莫要太招眼了。”
“不过是抬手多管了件闲事罢了。”苏珩将礼盒扣上,“无妨。”
见到苏珩眸中盛满了笑意,苏氏微微怔住:“你仿佛对慕二姑娘留意的多了。”
“她很有趣。”苏珩将礼盒收好,自己翻找起来,“这上京中,如她这般的贵女十分少见,也不知侯爷是如何养出来的。”
“还能如何。”苏氏顷刻便想起了之前听得的那些事,心中叹息,“侯夫人故去时,二姑娘也不过七八岁。兴许是有孙家那样的前车之鉴,庆山侯便觉给兄弟三人再找继母还不如不找。”
“可侯爷和世子都是什么样性情的人你也知道,慕二姑娘不但要操心没母亲看顾的幼弟,还要拿捏起大房中的一干事物,自然不同别人家仔细呵护在手心的女儿。”
外面看慕锦兮,只当她身份高贵,千娇百宠,可谁又知,她这些年在家中耗费多少心力。
“难怪如今这样懒散。”苏珩笑道,“怕是尽想着早日把担子卸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