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霍思宏的亲兵再次面见过王逸后,就起身离开了相府。将出城门时,正好遇到了押送信件入京的同袍,双方照面,亲兵轻轻摇了摇头,就垂下双眼装作并不认识那一行几人,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,也做不识,两拨人擦肩而过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早朝上,从雁门关外日夜兼程送来的信件被递到天启帝手上。天启帝看着信封上的字迹,扫视了一眼殿内诸人,未发一语,只是默默的一封一封拆开、读完。魏星野站在队列里,默默的数着信件的数量,当天启帝放下第六封信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,暗自嘀咕:“不对,信的数目不对,明明应该有七封,怎么只剩六封了?少的又是哪一封?”
天启帝看完信,从御座上站了起来,慢悠悠的踱步到御案前,挑起眉、扬了扬手中的信纸说:“这倒是有意思了,霍思宏从敌军身上缴获了这些信件,内容竟然是朕的兵部侍郎王玄一再的拒绝狄戎人的高官厚禄?王玄,怎么回事,说说吧!”
王玄从容走出队列,站在大殿正中,镇定的答道:“皇上明鉴,臣从未与狄戎人有过联系。”
“哦?那这些信件如何解释?”
“皇上,事涉兵部,这些信件可否容臣一观?”王玄正要答话,就被忽然出列的魏星野阻断了话头。
“你想看看?”天启帝看着忽然站出来的魏星野,顿了一下,抬手将那几封信件甩在了身旁内侍捧着的托盘中,“那你就看看吧!”
魏星野就着内侍的托盘将六封信挨个扫了一遍,心中遗憾:“最要紧的那一封不在这里。”面上却做出沉痛状,“这、这确是王侍郎的笔记。”
魏星野说完,天启帝只是冷笑着问:“你看出来了?王玄,你自己看看。”大殿中却一阵骚动,很多人在不安的挪动身体、互使眼色。
内侍再拖着信来到王玄面前,王玄逐一拿起信,挨个读完,发现这六封信的内容都是在拒绝,只是所拒绝的条件一封比一封优厚,心道:“昨天霍将军送来的那应该就是第七封,也是最要命的一封。”王玄看完信,又全部放回到内侍捧着的托盘中,拱手冲天启帝行了个礼,说出口的话依然是:“这些信件并非出自臣之手,臣也从未与狄戎人有过联系。”
“哦?那为何魏星野说信上的确是你的笔记?”
“臣还是那句话,这些信并非出自臣之手。”
“如此……段恒!”天启帝转头喊了大理寺卿段恒。
段恒出列
“你,拿着这些信,给朕查清楚这究竟是谁的笔记!至于王玄,先收监。”